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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典型廚師#5:拿起攝影機,他找到兼顧烹飪、收入與生活品質的夢幻工作

專題 编辑/ Atomy 2022.09.20

阿辰師認為廚師轉職 YouTuber 是好主意,只要別教做菜。

訂閱他頻道的用戶超過 50 萬,多支影片觀看次數破百萬。阿辰師在成為 YouTuber 之前,還是個在法國餐廳工作的廚師。現在,YouTube 影片已成為他主要收入來源,甚至開發出廚刀、T-shirt 等周邊商品。Foodie 在客席裡拍料理,他直接走進廚房,用鏡頭記錄大廚的烹調過程。

阿辰師沒有團隊,他拿著一支 iPhone 手機,拍出頻道裡八成的影片。他是這個自媒體時代裡以小搏大的案例,證明廚師即使離開廚房,也能靠烹飪專業在其他跑道上起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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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餐飲圈跨足自媒體,阿辰師以「內行人」的角度帶觀眾了解法國飲食精髓。圖片來源:阿辰師

厭倦廚房工作,他拍影片繼續發揮烹飪專業

雖非餐飲科系出身,對烹飪抱持熱情的阿辰師,選擇到法國開始他的餐飲之路。經過一路跌跌撞撞,他從廚藝職訓班畢業,獲得當地餐廳聘用。但長工時、高度勞動的廚房工作讓他身心俱疲,「我還是喜歡餐飲,但不想做餐廳的工作了。」

離開餐廳後,恢復自由之身的他看了幾支法國旅行的 vlog 後,心想自己學過剪接,也可以試著拍影片。結合烹飪專長,與喜歡認識新朋友的外向個性,阿辰師頻道最早期的影片都是教外國朋友做台菜。後來慢慢增加逛酒展、上市場、到餐廳吃飯等內容,透過廚師視角,分享法國飲食的樣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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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在地飲食、異國生活樂趣,是阿辰師能與其他 YouTuber 做出差異區別的特色。圖片來源:阿辰師

網路流通的資訊如此龐雜,即使是剛上傳的新影片,也很容易被平台的海量作品淹沒。為了拯救慘澹的觀看數,阿辰師將影片依照屬性分享到不同論壇。後來,一則他到法國人家中外燴的影片在 PTT 的 cookclub 版被推爆,數字上升的速度開始加快,頻道一天能獲得破百訂閱。

當觀看、訂閱數到了一定程度,YouTube 又會主動把影片推送給其他觀眾。影音平台的演算法就像踩飛輪一樣,只要動能慢慢累積起來,後面不用再費力踩踏,速度自然會衝得飛快。

百萬觀看的影片怎麼拍的?他想到什麼就拍什麼

一人作業的阿辰師,包辦從企劃、拍攝、剪輯到上片的所有環節。現在固定每週推出一支影片,每支影片拍攝時間約 7-10 小時不等,到別人家中做菜的「搭訕路人系列」,路邊搭訕與廚房做菜還會分成兩天拍。

如何決定影片主題?「我全部都是想到什麼拍什麼。」阿辰師給出意外隨性的回答。除了少數日常生活的分享,他的影片大多圍繞著料理——與其他廚師合作、教素人料理、到路人家煮飯、實地走訪法國餐廳與產地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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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辰師與其他 YouTuber 探訪台灣法式餐廳,分享每道料理的作法與獨特風味。圖片來源:阿辰師

總是說自己沒有想太多,但阿辰師已將拍片的眉角內化到工作流程中。以搭訕路人系列為例,這個系列的起源是法國人 Alex 傳訊息稱讚他的影片,兩個人聊著聊著,就決定到 Alex 家拍片。形式則參考名廚柯提斯.史東主持的節目《帥哥廚師到我家》,假裝成在路上隨機搭訕路人,取得同意後一起回到他家,用現有的廚房設備與食材做出一頓飯。

結果,搭訕 Alex 的影片無論觀看次數或網友反應都十分熱烈。阿辰師決定將它發展成系列主題,可以套用同個模式拍攝。因為影片的重點在路人身上,他會找能在鏡頭前侃侃而談的人。也會事先確認廚房設備夠齊全,到時候做菜才好施展身手。甚至會跟對方討論做菜時要聊的話題與劇情橋段,讓影片娛樂效果更高。

「像搭訕路人這種系列就是救命法寶。如果最近頻道流量有點慘,就來拍個一兩部救流量。」在阿辰師頻道中,法國主廚到他家吃台式料理、私廚做台菜熱炒的影片,觀看數都居高不下,「就是要有台灣價值啦!」阿辰師笑稱。但他並不想靠台灣價值刷流量,導致頻道內容越來越單一,缺乏多元性。「救命仙丹也可能變毒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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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辰師受里昂大廚 Christophe Geoffroy 邀請,在市集餐車販售台灣料理的影片,觀看數已超過 200 萬。圖片來源:阿辰師

有無心插柳的影片意外大紅,也有用心製作的作品成效不如預期。一提到介紹法國「新料理運動」的影片,阿辰師語氣充滿無奈。身為法餐廚師,自然希望更多台灣人了解這個菜系的根源。於是他花了 3 個多月蒐集素材,從法國紀錄片《廚師大革命》中擷取重點,用詼諧的口吻重新詮釋,介紹給台灣觀眾。可惜「新料理運動」觀看次數至今約 14 萬,低於頻道的平均水準。他感嘆自己的觀眾可能對知識性內容不太買單。

度過吃老本的草創期,他的收入與生活品質已超越以往

成為全職 YouTuber 約 4 年左右,現在阿辰師的收入來自 YouTube 分潤、業配、周邊商品銷售等多元管道。YouTube 分潤主要來自觀看次數,當月影片表現會影響金額高低。雖然不清楚 YouTube 的分潤計算方法,阿辰師估算若每支影片觀看數超過 20 萬,分潤可以到新台幣 10 來萬。有這樣的收看表現,廠商也會找上門業配。

但阿辰師收到第一筆 YouTube 分潤,是在開始拍片的 4、5 個月後。那筆分潤約 200 多歐元,但他的房租就超過 500 歐元。經營 YouTube 初期全靠儲蓄過活,也是因為有基本生存條件,他才敢放手一搏。

「其實當 YouTuber 就像創業一樣,一開始你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,要衝起來那段最困難。」過了還得靠女友付房租的日子,阿辰師頻道上軌道之後,收入高出廚師薪水不少,生活也輕鬆許多。加上他沒有團隊,若這個月影片成效不好的話影響不會太大,不用煩惱薪水發不出來。

除了收入與生活品質,經營 YouTube 頻道帶給他的另一個好處,是得以與知名主廚對等地交流。「如果我繼續待在廚房,最多就升上二廚,怎麼可能接觸到這些名廚?現在我的角色變成媒體,是大廚最喜歡混的對象。」

當他以 YouTuber 身份採訪主廚時,他們分享的都是數十年累積的精華。雖然離開廚房後,實作層面退步了,他卻覺得自己對烹飪、對料理的知識,在交流中急速成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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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媒體的角色讓阿辰師得以與大廚們對等交流,甚至獲埃斯科菲耶門徒協會遴選為成員。圖片來源:阿辰師

廚師想拍 YouTube 影片,他建議「千萬別教做菜」

在這個自媒體時代,人人都有機會透過發表創作,在網路社群中累積影響力。阿辰師認為就 YouTuber 而言,剪接是必備技術。在累積到足夠的觀眾之前,你很難花錢請一位剪接師。若全權交給剪接師,成品跟你想要的方向可能不同。

加上有剪接概念後,拍片時就會更清楚如何取景、哪些鏡頭一定要拍到,讓拍攝工作事半功倍。因此,阿辰師強烈建議一定要懂剪接,也提醒網路上有很多免費的學習資源,適合剛要投入自媒體的新手。

若廚師想開始經營 YouYube 頻道,他以過來人的身份,建議「絕對不要教做菜」。他不把重心放在廚藝教學,就是因為看到平台上太多這類內容。

他建議廚師可以試著講講自己的生活,例如下班後煮什麼東西給自己吃,就算是泡麵或很隨便的食物也可以,正好能凸顯上下班的反差。「越貼近自己,才越容易被大家看到。想想自己有什麼特色,是其他人做不來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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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圖來源:Dmitriy Frantsev on Unsplas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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